05.恶魔崇拜者
解决掉突如其来的小麻烦后，拆仙和雨焉两人步出教室。
两人一前一后的缓慢走在楼梯间，拆仙满脸微笑直视著前方，而在后头的雨焉似，乎心情不好的紧闭双唇使脸颊下塌，眼角也一同下垂，相当没有精神的样子。
傍晚的教室楼梯间，被远方贴近地平线的红黄色太阳染上暖色调，整洁的地面、楼梯旁的气窗、装饰用的围栏与步道旁的花圃无一被此光芒染上金黄。
校门口处，学生们如同逃命般的朝外窜动。似乎在表达因一整天课程洗礼，枯燥无聊又烦闷的想要得到一个出口，而加紧脚步往校门移动，彷彿出了校门便可得到解脱。
拆仙和雨焉两人走过染上一片黄红的走廊与楼梯间，一前一后不断在开放的公共区间发出带有节奏「叩~ 咚~叩~ 咚～」两对明显的脚步声。走到一楼平面后，拆仙暂时停下等著后头的雨焉，他回过头面向后方时正巧和雨焉对上视线。
──脸上写著『我不愉快』喔。
「我去牵脚踏车，你要在这等我？还是要一起？」
「我到校门口等。」雨焉语气显得相当没精神，压低头相当随兴的回应。
「恩……怎麼了？心情不好喔？」
「唉……哥哥你不会懂的。」
「怎麼会不懂，大概就是那个怎麼没来，难道是怀孕了之类的。」
听完拆仙这番话后，雨焉只是给了他一个白眼，对哥哥甩头发出了「哼~」逕自迈开步伐走往大门。
──是怎样，吃错药喔。
「雨焉，记得要等我不要自己走。」
雨焉听到拆仙在后方大声提醒后，转过身对他做了一个鬼脸，用手指下拉眼袋后吐了吐舌头发出「ㄌㄩㄝ～～」的声音，然后回过头继续朝大门走。
──这就是那个……所谓的女人心海底针……传说中思春期少女总是满怀莫名其妙的……妹妹？还ㄌㄩㄝ～～勒，吃错药(无误)。
见闻此情此景的拆仙，则是低声的嘆了口气「唉～～」后喃喃自语发表心得：「要当个趁职的哥哥真不容易。」说完后便转过身朝早上停放脚踏车的车棚移动。
到脚踏车停放区，爱车凯迪拉克号，静静的平放在棚内。拆仙一派老练走近到脚踏车旁，熟练的解下固定环、移车，一脚跨过车身坐稳，将脚踩上踏板，缓慢起步。单车伴随踩动的踏板，画出轻巧的行径线，离开车棚往校门移动。此时脑海中只是想著雨焉到底怎麼了？我的晚餐会不会就此报销之类的。
随著脚用力的踩踏，车身平稳滑行移动，不一会的时间拆仙便来到校门口，他停留在气派浮雕，写著「都立练妖学园」的校门侧柱旁，左右来回的到处环视，就是没见到妹妹的身影。
突然间撇向冥星大桥人行道上，妹妹的身影正在不远处前进。搜索到与焉背影的拆仙，喃喃自语「不是叫你要等我吗。」便开始对脚踏板施力让车子缓慢前进移动。
很快的拆仙便从后方逼近到与焉身旁，拆仙在冥星大桥边侧过头望著雨焉，雨焉则是当作没看见在大桥人行道上缓慢散步，情绪低落露出沮丧的表情。
──到底是怎麼样了阿？
在一旁放慢速度跟随的拆仙，似乎按耐不住的对雨焉说：
「怎麼了阿你？要上来吗？」
「载人会违规。」
「现在是尖峰时刻，没有那个餘力抓这种小事啦。」
「我想要走走……」
「是嘛。」
拆仙说完后便一脚跨过车身下车，步行在路上，搬动脚踏车放上人行道，牵著龙头走到雨焉旁边雨他并行。
「你可以先骑回家没关係。」
「你看起来心情不好，我可陪你走走，我是你哥哥阿，对了！这句话是用来加分的。」
「……」雨焉没有回应拆仙，只是独自缩起下顎凝视前方的走著。
到底怎麼了阿？我的晚餐！阿不对，是我的妹妹。
「话说回来，今天的那个班级，不觉得很有趣吗？班级名称写著『练妖学园特别特别特别班』哈哈哈哈。」说著便独自大笑的拆仙，似乎尝试用今天一天下来的经歷来让雨焉分散注意。
「还有那个吸血鬼导师，真是美女，特别是……」
「啊～啊～真是太好了呢，哥哥这麼喜欢他。」突然高八度的拉尾音打断对方。语调中听得出来很明显是在嘲讽！
「恩恩，特别是胸部……」没有察觉到雨焉背后意思的拆仙，似乎打算延续话题，甚至认定成功的转移了雨焉的注意。
「切……那老太婆哪裡好，不过大了一点，顶多到ｃ。怯！」
「那个可是真主耶！吸血鬼耶！居然还是大学教授！啊~啊~怎麼可以这麼幸运。」
「是……是……总之哥哥你中二病而且还人外控这件事我明白了。」
「一边凉快去，我想要安静一下。」雨焉对拆仙甩了甩手，要他走开。
「什麼跟什麼啊，亏我还这麼体贴的跟你聊天关心你，到底在闹什麼脾气。」
──可恶……我的晚餐守卫战……现在才正要开始。
拆仙和雨焉两人步行在桥边，拆仙在左紧邻车道而雨焉在右，正别过头看像侧边的海面，中间隔著拆仙牵著的爱车。
此时一台黑色的跑车，平稳浑厚的引擎浪声，引起行人注意，纷纷不由自主回过头好奇的打探。与路面几乎平切的低底盘，流线平滑的车体弧，形散发出流线质感。从后头靠近拆仙和雨焉两人，在后头对两人按喇叭发出「逼～逼～」随后便将车窗降下。因为喇叭声而回过头看著跑车的两人停下脚步，车子在路边暂停，千里老师於车内正握住方向盘，对两人投以热切的眼神询问：
「你们两个要回去了吗？」
「是！」此时雨焉看著千里老师，态度转变的非常快，相当毕恭毕敬。
「听说老师也是妖怪？」拆仙貌似已经等待许久，迫不及待的对千里题问。
「是阿，从爱诺奎特那边听来的吗？」
「恩，在解释妖怪跟神灵的部分时，爱诺奎特拿自己跟你来做比喻，真是下了我一跳。」拆仙盯著千里老师看，露出真是意料之外的神情。
「我没有刻意隐瞒，只是想跟普通人一样，并不在意那种力量。」
「是，爱诺奎特老师有说，这也是千里老师高尚的部分。听完后我也有点尊敬老师你了」雨焉听完千里的想法后，第一时间补充，抢在拆仙前面回应，眼神带著羡慕与敬佩。
「是嘛，呵呵～～我没有值得你尊敬的地方，只是隻狐狸。真的值得敬佩的是那种没有力量却无私奉献的人类。」千里老师因雨焉真诚的讚美，有点不好意思的靦腆微笑。
「在拥有妖力下，会让很多事毫无价值。所以，没有妖力仍能坚持的意志，才是真正的力量。这句话要记住喔！雨焉。」
「是的！我会记住的！」
「所以说你们两兄妹，新班级新课程如何？爱诺奎特不错吧？」
「是！我很喜欢。」拆仙兴奋且开心的对千里说出想法。
「是个不检点的教师。」雨焉相当感冒的皱起眉头，像是吃到烧焦食物般无法下嚥的表情说著。
两人互向听到对方的意见，有相当大的落差，此时拆仙和雨焉两人各自侧过脸将眼神撇向对方。彼此对上视线，两人朝对方投出攻击性的眼神四目相望。
「是吸血鬼真主又是个美女，而且ㄋㄟㄋㄟ又很大，还很温柔你到底有甚麼意见？」拆仙边说边在胸部附近，用手在自己胸前凹出两个碗型，强调ㄋㄟㄋㄟ的比手画脚。
「上课吸学生血，随便使用妖力对普通人类做转移。不过只是一隻夜行动物，吸血蝙蝠到底哪裡好？」眼神犀利的看著拆仙，一副无法理解，令人不敢相信的表情的雨焉。
两人彼此四目相望之餘，对望之间的空乏区域好像有闪电导通。两人互不相让，朝对方散发强烈的气势。片刻僵持后。拆仙开口说：
「这就是那个吧，所谓的女人的忌妒，或者说思春期的对抗意识？你这个野丫头想跟人家比起码要一百年后。」
「哥哥你才是，居然会喜欢吸血蝙蝠真是不敢相信。难道是因为被他咬过所以脑子不正常了吗？」
看著两人彼此针锋相对的千里老师，此时终於忍不住的放声大笑……
「哈哈哈～～」
「还是老样子两个人感情真好呢。」
「才没有哩！」雨焉以及拆仙听见千里的感想后，两人互相推挤，不约而同地弯下腰贴近到千里老师面前说。
就在这时，千里车内侧坐位置的手机突然发出铃响～～
千里看了一眼手机上头的来电显示后，对两人说声「抱歉，我接一下电话。」后按下手机通话钮并贴到右耳上。脸上的表情与数秒前不同，阴沉且严肃了起来。
「唯！我是千里，有什麼事情吗？川岛先生？」
「喔……恩……恩……所以说需要我分析现场取得线索就是了？……恩……」
「我大概5分鐘后到。」
说到此处后千里便掛上电话，将手机丢在侧座位置上。沉下的冰冷表情，散发如雪山顶峰的永久冻土，露出强烈的寒气。在一旁看著的雨焉和拆仙也发觉到有点不对劲，试探性地询问：
「怎麼了吗？千里老师。」拆仙因这反差相当大的感受，有些担心的认真询问千里。
「你们两个，最近不要接近『苍天』市。早点回家知道了吗。」
「对了，还有一件事，拆仙过来。」千里老师从窗户伸出手并且用手掌内凹起手指对拆仙挥动，要他走近一点。见状的拆仙便弯腰低头的贴近到千里的车窗旁，甚至快进入车内部。
「对不起，你们遇上这种事，我只能够帮助你们到这种程度。要好好看住雨焉，你毕竟是他的哥哥。」千里在拆仙耳边咬耳多，语重心长地小声窃语。
说完后便推了推拆仙向外，拆仙也顺势起身站挺看著千里，露出有些难过又带著感谢的和缓眼神说：
「不要这麼说，这并不是老师的责任，反倒是我们应该感谢你。」
看起来有点著急的千里老师，没听完拆仙在旁边说的话，缓慢升起车窗并且在窗内对拆仙点点头表示她听见了。
……连绵不断的激昂浪声从车前的引擎发出。后方冒出一阵白色烟雾。光亮的车体以迅速俐落的奔驰驶向桥底，轮胎与地面发出响亮的摩擦声，转眼间消失在转弯处。
──5分鐘要到『苍天』市……时速起码破200km/hr。老师你是飆车族喔！
***
於半空飞舞的漫天细雪，飘飘的撒落於车站屋顶上方。雪白的世界，填满於某处偏僻小镇的火车站。
站前的铺砖广场被白雪覆盖，只露出部分地面。中央喷泉早已完全结为冰柱，周遭些微起伏的山坡地，也一同的垄罩在白色世界中，枯萎的树木上偶尔滑落下积聚的白雪发出啪嚓声响，街道上的住户全都紧闭门窗，附近商店外的招牌因缺乏维护，显得老旧破损。寥寥无几的路人，都披著厚重的大衣，甚至想遮住脸部的高立起领口，不时抬头看向天空，似乎在祈求天气快点放晴的仰天盼望，在这雪白寂寞的街道上头快步通过。
一身平板无奇的黑色修道服，外面披上同样是黑色底与白色滚边的长袍大衣，怀特修女身上斜揹一个黑色的托特包，另外一手则是拖著散发出银白色光泽的中等行李箱。尺寸150(长)*75(宽)*75(高)的小型手提箱在雪地上留下两道明显的雪橇拖痕。
修女缓慢步行走到车站时，便将雪橇收起放置到车站旁的临时置物柜内，提著手提箱与身上的背包进入车站大厅内。他抬头看向站内的车次显示屏幕，确认了班次后便朝月台移动。
与月台乘客们擦身而过，他不时地对身边的路人露出微笑并且点点头，收起身子害怕撞击到旁人。与之擦肩而过的人们，无一不好奇的回过头再次查看他。
散发强烈不属於这个世界的异质感，短暂数秒就足以使人清晰意识到。
没有与旁人做交谈，独自一人到月台上等待。
月台上的车辆资讯上，起站写著『洛斯德』而迄站则写著『苍天』。
抬头看著资讯显示频的怀特修女，此时自言自语地低声呢喃：
「是否会放晴呢？苍天？」
＊＊＊＊＊
夜晚的苍天市陷入一片沉默之中。
於午时撤离居民后，便进入避难的警戒状态。市中心不再供电供水，所有公共设置全部暂停，邻近医院也完全撤离清空。只有在苍天市中的一处商场内部与周边，被强烈的军用探照灯照亮，大楼内部使用临时供电，仅开啟办公用的日光灯，许多刑警仍在案发现场站岗，案发现场正在做进一步封闭鑑识。
穿著卡其色大衣的川岛刑警此时再次叼起香菸，双手交握围起，用打火机在香菸前端点起火苗，於是吸入一口后缓慢的吐出，对身旁的泰斯特说：
「你怎麼还在这？」
「恩……因为我也不想参加川岛先生的葬礼。所以决定留下。」泰斯特露出坚定的意志面对川岛的问题。
「哼，所以说我讨厌新人，永远都听不懂忠告。」川岛此时露出看见一个傻子的轻蔑笑容。
就在此时，一辆黑色跑车从远处的道路奔驰而来，快速地从远端的街道驶近商场，在最近的弯道上头俐落甩动车尾，迷人的行径线随著车尾闪灯延伸，沿路划出红色闪光，最后停到商场旁边。开啟车门后千里便踏出朝外，直奔案发现场。
站岗的员警看到逐渐逼近的千里，快速上前并且打算拦下他时，千里则从套装上衣口袋拿出类似识别证的东西对前来的刑警说：
「我是妖力研究机构的特别调查员，川岛请我来帮忙的。」
听完后，原先上前的两位刑警看仔细看了一会千里手上的识别，两人对看了一会后便对他敬礼说；「感谢您前来协助。」千里便翻过封锁线，独自走上大楼。站在外头的两位刑警此时鬆懈的交头接耳。
「他是谁啊？」一个看起来相当平实年轻的刑警，对身旁的中年员警，举起手半遮起嘴的提问。
「你是菜鸟难怪不知道，他是专门负责妖怪案件的研究员，是学者也是大学教授，据说他有某种能力，可以掌握案件的契机。」在一旁站岗的中年员警低声地回覆著。
「就是刚才那个……美女吗？」年轻的员警显得有点雀跃的发表感想。
「……他是妖怪。」语气相当警慎，像在提醒这个后辈不要想太多，露出略带紧张的表情。
千里走上大楼案发的现场，两名刑警正站在一旁，身边也有几位全副武装的士兵在此巡逻，川岛与泰斯特两人似乎陷入瓶颈的满脸愁容。
「对了，川岛先生，我重新做了调查。」
「是吗。」
此时千里正巧走往两人站立位置处。泰斯特有些意外，盯著正在走近的千里。而川岛对他招手，随后千里走到两人身旁，三人正好围成一个圈圈。
「他是？」泰斯特上下打良著千里对川岛提问。此时川岛分别瞄了泰斯特与千里一眼，似乎打算介绍地举起手朝泰斯特说：
「这位是我找来帮忙的千里毬小姐，对妖怪领域很熟悉。」听完后泰斯特便收敛起质疑的态度对千里敬礼说：
「我是新进的刑警泰斯特，加入特别刑案组半年，请多指教。」说完后一旁的川岛把嘴上的香菸弄息，丢入随身携带的烟灰缸。
「你好，我是千里毬，来协助案件侦查的，是研究员。」千里对泰斯特简短介绍后，看著川岛说：
「还是老样子，遇到难题就抽菸，从高中就这样了。」
「少囉嗦，我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孩了。千里老师。」川岛此时露出泰斯特从来没有见过的神情，像是被长辈斥责劝告的孩子露出的反抗态度。相当新鲜的感受。於在一旁直盯著两人。察觉视线便「咳~ 咳~ 」咳嗽出声收起情绪的川岛，对泰斯特说：
「做匯报吧。」
「现在？」泰斯特因顾虑千里而对川岛提问，并且用疑虑的眼神看著千里。
「没问题的，千里他经验比你还丰富。」
「是！」接受川岛的说法回答。便无所顾忌，拿出事先準备好的一份检整单，一边看一边对两人进行匯报。
「因为我无法确定实际的动机，所以改从来到商场并拥有「妖力」的人开始做调查。」
「现在苍天市拥有「妖力」的人约5万人左右。而此商场今日进出有登记的人数共14538人，透过脸部特徵比对，从资料库调出资料，进行调查。」
「我认为也许犯案人会在作案后出现不寻常的表现，以此为起点做彻查。」
「在此将犯案人称为目标(Target)。」
「不过……似乎没有发现任何异状，这14538人都与平日无异。」
「然后，依据川岛先生所说要用『妖』的角度去进行调查。我将此定调为特殊性的犯案。」
「也就是随机性、不确定性、无跡象性的犯罪案件。於是开始就这14538人做进一步的人格特质调查，找要彻查内容为『觉醒』原因的调查。」
「希望从中分出有犯罪倾向与无犯罪倾向两组，进一步锁定可能的行兇者，目前调查至此。」
听完以上的调查结果后，川岛露出颓丧平稳的态度对泰斯特说：
「也就是说，没有进展。」
「……是……」显得沮丧的泰斯特声音因此变得萎靡，但仍毫无畏惧的面对川岛，像是有了某种心理準备。
「不用太沮丧，就新人来说你已经相当不错。」
「是！疑？」以为将要来一顿训话的泰斯特，因突如其来的表扬露出疑惑，短暂的迟疑后，便将注意力拉回案件上。
「也就是说……调查陷入胶著……」千里在旁边听著匯报后下了这个结论。
「这件案子毫无事前跡象，恰巧的行兇位置没有监视器，行兇时间极短，却又留下醒目的犯案结果，并不是普通成为妖怪丧失心智的类型，而是仍具智慧的Target。」川岛对著千里与泰斯特缓缓描述自己的判断。
「考量到棘手的程度，我请千里来帮忙。」说到这裡川岛则看往千里，两人对望著像是在确认什麼。千里此时嘆了口气「唉~~」走向行兇现场，现在正被黄色布条围起的封锁线，他越过黄线走近到血泊边。
「川岛，现场的採集和纪录完成了吗？」
「完成了，千里你可以尽量调查。」
「是吗。」口吻相当平静的千里，他缓缓弯下腰想要碰触，见状的泰斯特似乎害怕现场会被破坏，紧张地想要快步走往千里身旁，急躁大喊「等等，你想做什麼？」。看见这番举动的川岛上前第一时间挡住泰斯特说：
「小子你不要干预他，让他去碰。」
「啥……可是现场……」
千里平静的闭起眼睛，随著他的表情，一旁的川岛与泰斯特也随之安静下来，沉默的彷彿无波如镜的大湖水面。他缓缓地张开眼睛用手触碰血泊，双眼像是蕴含著星辰，透出碧绿闪动的鳞光……
「他可是拥有神格的。」
「那双碧绿色的双眼正是他得到神格最好的证明。」
千里触碰著血泊一边，脑中浮现出许多景象。喊著「拜託！不要！救救我！」的女性声音，在半空中看著休息区的空间，并且感受到强烈的痛楚，一隻手被扯掉……然后一隻脚……身体……最后千里将双眼闭上，缓缓地起身。
越过封锁线，他拿起手巾擦掉手上的凝血对两人说：
「这个妖怪是恶魔崇拜者。」
听闻到这个结果的两人，露出不妙的表情与千里对望。
市中心苍天的外头，此时乌云密布的落下细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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